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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拾伍拾柒  (第5/6页)
连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心肝宝受尽慢怠嘲讽时,他的心里都疼的受不住了,恨不得扬手一掌把那嘴碎奴才就地打的挫骨扬灰。    可至始至终,他只能坐在屋里,冷眼旁观,不得插手。    这是他当初亲口答应的,一教之主,自然说话是一言九鼎,不得有违,否则定被天下人嗤笑。    而且,更重要的还会让那人对他露出失望之色。    说不清道不明的,他很是不愿看到那人对他露出那种目光。    彼时彼刻,长身玉立的女子站在牢内,看着他一字字的道。    “东方教主,我如今所受的苦楚与屈辱,皆是因你的神教,因你的总管,因你的,怀疑。”    听完最后两个字,他微抿了抿唇。    女子的面色不变,悦耳清脆的嗓音吐出的话语轻轻重重,分明没有一丝的悲怒哀怨,却直扎着人的心口。    “我楼兰生下来便是天宠地爱,从无人让我受到这般委屈,当初我只是在一家客栈吃了碗茶,转头就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荒郊野外,再被带入黑木崖,见面你便一连两掌想要我的性命。”    初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他无话可说。    于是女子再道:“我为了保命才没有反对我是楼家表妹的事情,在黑木崖我事事小心谨慎,从不轻易外出,也不结交他人。可出了这事后,你压根就不听我的解释,直接把我当做外敌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足有八九日,吃不好睡不着,我受尽了这些苛待,那么只这区区的一个条件,你也觉得过分了么?”    他低眉时瞧见她原本的一身烟紫华袍失了光泽,她的裙边还有两三处破洞,裙摆边沾了几片夹土的落叶,沉默许久,便无声默认了。    这确是他欠她的,他只得还她。    因为莲弟,因为他,这人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,所以他未曾多想就应下了她的三个要求,而莲弟如今也是受尽了屈辱,所以他百般包含,甘愿低声下气的多番哄慰他,只想他能心里好受些,愿意再和他重合就好。    可惜,事与愿违,天不圆满。    听完他苦口婆心的解释,杨莲亭仍是深深垂着头,不冷不热的回答他道:“教主一番苦心,属下不敢有违。”    语气僵硬的简直比对陌生人还不如。    这些时日任他私底下百般示好意,说尽了好话,杨莲亭仍是油盐不进,始终是冷淡态度,疏离举动,几时被人这般的故意轻待过,教主心有怒气,可仍是生生忍下,面上不显露分毫。    他愈发柔声哄慰道:“好了莲弟,你就莫要再耍脾性了。你且耐心再忍耐一段时日,待这些风波平稳下去,有了本座在旁,他们自不敢再轻看与你。”    他自认已是放低了姿态,说尽了好话,杨莲亭依旧一动不动的垂首站着,冰冷又恭敬的回答他:“属下身份低微,能得教主偏待很是惶恐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好久,他僵脸回头,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间,重重叹息道:“也罢,迟早你会明白本座的苦心。”    听见他话里明显的失望与落寞,身后的杨莲亭才是微微抬头瞥他一眼,眼中不免复杂,犹豫着欲张嘴说话。    前方已经回过头的教主并没有看到他的举动,后背陷进椅里,无力的向后摆了摆手:“你站了一日也是累了,便回你院里休息吧,本座这里不需你伺候。”    一只还未来得及泄出缝隙的蚌立时死死闭紧,阴郁的缩在角落里顾自尘封。    杨莲亭低眼,应首: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    垂首默默快走到门口时,忽听身后飘来一道柔声轻唤。    他顿了一顿回首,正见教主的脸沉浸在暖黄色的烛光里向他遥遥望来,轮廓柔美的惊心动魄。    “莲弟,”教主软声细语的开口,眉眼弯弯的注视,“今晚本座想去后山花圃走一走,你可愿随行?”    教主的音容笑语一如往昔,令他恍惚生了几分错觉,刚欲脱口应答,随后马上想起了什么顿时表情僵硬。    迎着教主柔情似水的眼神,他站在门内默了一时,随即躬下腰,嗓音低沉的回道:“回禀教主,属下回去后还要核查后院杂册,怕是不能随行。”    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实权了,只能管理后厨最下等杂役的工事排班,繁琐且无趣的至极。    闻言,教主的笑容当即僵硬在了嘴角。    他已是被拒了几次。    “好罢。”    最终,他强忍收拾心里的不快,勉强勾唇笑了笑,还是温声细语的:“莲弟既然有事便算了,但切记不要忙碌太晚以免伤了身子。”    纵使被他的无情冷酷折损了颜面,教主的字字句句皆是贴心暖意的,纵使铁石心肠也要化成春水绵绵,令他忍不住多看了教主一眼,嘴唇张了张,几乎就要改了口。    可最后想起这些时日的所经所事,他还是咬着牙狠了狠心,应声是后便立刻转身出了屋门。    他怕再多看教主一眼,故意堵塞的心口就会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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