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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不许用手指,直接进来。  (第3/3页)
    熟悉张胤德的人都知道,从他嘴里不可能听见好话,他说“勉强”,那就表明已经是相当好了。    孟昭忙不迭点头道谢,幅度太大,点头如同鞠躬一样。    张胤德端起他桌上冒热气的鸳鸯奶茶悠悠然抿一口,伸手指点点孟昭,从杯子上方露出眼睛看他:“你是Ash的情人?”    “不是,”谢家麟替他回答,“是我爱人。”    张胤德半天没说话,谢家麟和孟昭就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等,等到那杯鸳鸯都快喝完,他才看着孟昭开口:“我觉着你可以从头到尾都试试,毕竟年轻人点子比较怪。”    他杵在原地反应了许久,终于确定张胤德说的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。    电影第二幕,谢家麟从简陋的灵堂出来,上了巴士。双层巴士拐向隧道,镜头对准拱形的隧道口,越近,压迫感愈加强烈,直到巴士钻进隧道,隧道墙壁忽地撞过来,一片漆黑,只剩下车嗡嗡轰油、轮胎飞快擦过地面。    拍这段的时候摄影机固定在巴士顶棚上,巴士进隧道那一刹那,摄影机直接被隧道上缘拱墙碾得粉身碎骨。    男主失去妻子,自己也被并发症折磨,想一死了之。    他决定跳河,水淹过鼻口,窒息激发了人的求生本能,会游泳的他又原样游回岸边。    又决定深夜去乱闯马路,谁知道遇上同样要轻生的年轻女孩,他暂停自杀去救下女孩,苦口婆心劝她,还把她平安送回家。    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,一只拖家带口的病狗闯进他家,咬着他的裤腿去到它藏一窝小狗崽的地方;    医院病人送他妻子的锦旗运过来还给他;    邻居的小孩请教他数学题;    新搬来的邻居没日没夜地装修,隔壁的孕妇请他帮忙出头去同恶邻居理论。    他的生活太忙,没有时间好好规划自杀。    他的身体依然疼痛,并发症也一天比一天严重,可他终于不再想要自杀,开始筹建互助会——由像他这样的早期艾滋病患者照顾已经完全不能自理的晚期患者。    等他不能自理的时候,也会有人来照顾他。    最终互助会成功得到资助,他像妻子生前一样,做起照顾病人的工作。    电影的结尾,男主抱着和妻子的婚纱照,抱得很紧,恨不得钻回合影里。    电影拍摄了两个月,大部分镜头拍摄和剪辑都是孟昭完成的。拍完电影,谢家麟又开始成天窝在家里。    一边筹备去澳洲定居的事情,一边陪孟昭。    就是掉秤这十多斤,补了三个月才补回来。    晚上八点,谢家麟穿戴整齐,要还人情去客串一个镜头。    临出门,他告诉孟昭会晚点回来,困了自己先睡。    孟昭这大半年养成习惯,谢家麟不回来倒是完全可以正常睡,但他说晚回,自己就一定会等。    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,反复按下换台键,最后干脆走到窗边看夜景。    这一眼,无意间看到楼下一辆小货车停在那儿,车灯亮着,里头有人。    孟昭不觉有什么,手机铃忽然震响。    来电:姜琪。    这个时间,凌晨两点了。    电话一通,哭声先传来:“哥……”    孟昭皱起眉:“出了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刚刚,”姜琪抽噎一声,继续道,“阿文的车爆炸……”    孟昭抹了一把脸,沉声问:“你有没有受伤?”    “我没有,他拉着我跑,盖在我身上,阿文,阿文他……”说到这,姜琪已经抽泣得吐不出字。    孟昭:“你现在在哪?”    “我学校,”姜琪回答,“他来学校门口接我,救护车还没到,哥……阿文有事我也活不了。”    “别自己吓自己,我马上到。”挂断电话,孟昭抓了一套衣服穿上,拨通谢家麟电话想要告诉许一文出事,刚拨完号码,一开门,迎面一道黑影堵住门口。    “急着去哪儿?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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