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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伥鬼(六)驯服(跪地爬行)  (第1/3页)
    纸人满足地揉了揉肚子,歪歪扭扭地走向白浔的方向,分明看起来是轻飘飘的纸张,却走出了“啪嗒啪嗒”的步伐。    白浔眼睁睁看着它一步一个饱嗝地走到自己脚边。    纸人长长地“嗝”了一声,随着气流的呼出,肚子慢慢瘪下去,朱砂勾勒出的豆豆眼眯起,满足地挂在白浔的脚踝上,似乎还发出了猫咪似的若有若无的呼噜声。    妈的,虽然它的主人狗的一批,但是这玩意真的好几把可爱。    白浔不敢抬脚,只得小心翼翼地蹲下来,看着小纸人的眼睛半睁不闭地打瞌睡,甚至还吹出个鼻涕泡来。    “啵”,鼻涕泡碎了,小纸人猛地睁开眼,豆豆眼睁开,看向面前的白浔。    白浔和它大眼对小眼,才对视了没一会,小纸人双手捂着脸,豆豆眼从指缝里露出来,脸上还出现了两团朱砂勾勒出的红晕。    ……可爱成这样真的是合理的吗?    “喜欢、喜欢。”    纸人的声音也是小小细细的。    白浔忍不住就要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,但当他看到纸人身体上那可疑的液体后,又面无表情地把它推远了些。    “你流口水了。”    纸人歪头,要哭不哭地,看上去有些可怜:“是妈妈的乳汁……”    它低头在自己身上小狗似的到处嗅了嗅,下了论断:    “甜的,不臭!”    这一段话实在是槽点满满,白浔脸上的表情越发生无可恋,先不说这个午夜凶铃转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画风是怎么回事,之前把你当乳贴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你是活的会动啊!    但他的情绪没能持续太久,走廊里近乎诡异的静止被忽然打破了,来源正是保持着跳楼姿势的元谋,他像是火焰似的扭曲了,整个人越来越小,最终浓缩成小小的火苗,急冲冲地来到了白浔的手心,像是在害怕着什么。    从白浔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光在手心划开,不是火焰的烫,而是有些暖和的东西融进了他的身体。    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团小小的火苗。    虽然微弱,但跳动得鲜活。    “轱辘、轱辘”    轮子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,白浔下意识绷紧了神经。    比起之前,祁笙的脸多了些血色,但并没有给他添上多少人气,反而显得越发冷而清,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,长着青苔,一点日光都透不进去。    “那么快就消失了,”祁笙上下打量几眼,嗤笑,“我还以为近千年的恶鬼多少能留下点好东西,不过如此。”    他的目光过于直白锐利,像是能把面前人的灵魂都捅个对穿。    近千年?恶鬼?    白浔不解,但仍是下意识捂住胸口: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?”    “果真是蠢笨如猪。”    祁笙哼了一声,“你的身体里,有一块恶鬼留下来的骨头……说也奇怪,分明只有几百年的寿数,其中的种种恶怨,却千年不止,不是生在乱葬岗万人坑,就是得了什么大造化。”    “那他为什么要在我体内放他的骨头?”    白浔后知后觉地生了些许寒意,冷汗直冒。    “谁知道呢?”看到白浔明显被吓到的表情,祁笙心情似乎好了不少,终于肯露出点好脸色,    “可能是标记猎物,也有可能是和你祖宗有什么仇怨……又或者,和你结了阴亲……”    白浔被祁笙讲恐怖故事似的语气吓了一跳。    但回忆起那个短暂的触碰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事情不止如此。    他摇了摇头,不再细想下去。    这个狗比坑了自己几次,现在保不准也是恐吓多于实话。    ——宁可相信恶鬼不伤人,也不会再信祁笙那张臭嘴。    祁笙丝毫没有自己被嫌弃的自觉,继续说下去: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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