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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桃树是给杨幂种的吗  (第1/3页)
    关押张吉彬的是个单人监仓。    夜深时分,熄着灯,光源只有两处——监仓对面墙壁斜下方的安全出口的幽幽绿光;还有天花板上正对着监仓内闪烁的监控摄像头。    值班室离监仓很近,张吉彬静静听着,“哐”的一声细响,那是值班警察将不锈钢保温杯撂在木桌上的声音。    隔壁监仓呼噜一声响过一声,此起彼伏。    张吉彬靠坐在墙壁上,半晌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。    医生说他的腿属于轻伤范畴,打了支架后可以正常自理,不需要卧床。    他低下头,看向自己右腿外侧的钢支架。    三根不锈钢细钉打进骨头,固定细钉的外支架上有可以拧动的螺丝。    抬头扫了眼摄像头,慢慢转过身背对它。    一点点拧开支架上的螺丝,支架随即一分两半,被他伸手接住,没有砸在地板上发出声响。    放下沉甸甸的钢架,望向骨钉和缠着纱布的创口。创口还没愈合,血淋淋的。    他握住膝盖下方那支相对容易使上劲儿的骨钉,猝然往出一拔!    绕骨钉一圈圈包裹的纱布瞬间被血浸透,还剩最后一小截钉豁在肉里,张吉彬缓了口气,再次握紧它,将它整个拔出来。    衡量距离之后,他竖握骨钉抵在自己喉咙上,而后如同楔钉子进木头一般,毫不犹豫抄起外支架地砸向那根骨钉!    长长的骨钉直接穿进张吉彬的喉咙——他杀了十多年的人,靠这个谋生,手上自然一分不会偏。    没马上断气,趁还有力气,他举起外支架,再次砸在已经嵌在喉咙里的骨钉!    从头至尾,他一声都没出,一直保持着安静。    依然没断气,他艰难地呼吸着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。    那时他在老挝丰沙里一家地下拳庄打黑拳,干了有三个月,拳庄来了个男人。    坐拥十多家拳庄的老板对那男人点头哈腰,特意为他搬来一张沙发放在观众席首席。    老板喊他“绍帕”,他就猜出这人是谁了——80年代末缅北地区势力最大的毒枭,现在手握军队的人数是政府军人数的三倍。    没意思。    过堂风吹在后脖颈,出奇得冷。    张吉彬回过神,想起小时候那个大风天。    风把他爸张子强刚堆好的草垛全吹上了天。那年他五岁,风卷得他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,迎着飓风根本站不起来,最后被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提着腋下一举老高,满眼都是张子强那张黝黑的脸。    他妈的爽朗笑声咯咯传入耳朵。    张子强脸上每一条笑纹里都写满高兴,抄着洪亮的嗓门大声喊他:“儿子!”    老挝,丰沙里。    山里潮气大,连风都黏糊糊的。    放眼望去,满山遍野尽是桃树。大多已经结了绿果,果子不大,一串串挂满树枝。    零星儿有几个红扑扑的成果,苏卓抬手去摘,手指还没碰着那颗果子,登时被一只涂抹了红色甲油的手扇了一巴掌:“不能碰,你知道这几里地的桃树是给谁种的吗?”    苏卓缩了缩脖子,从缇莎一贯笑吟吟的脸上分辨不出什么有用信息,讪讪猜测:“桃树是给杨幂种的吗?”    “什么玩意儿!”    缇莎照着苏卓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,压低声音说,“是老板给段厝种的。”    苏卓果断摇摇头:“段厝是谁?”    “乡巴佬连段厝都不认识!”    缇莎唏嘘着叹了口气,又道,“也对,现在的小孩儿很少有认识他的,江山代有才人出嘛,那位可是80年代的‘点金手’,到现在为止,也没人能造出比他出的货更纯的冰毒。”    苏卓:“那这个段厝……现在在哪儿?”    “在老板卧室。”    缇莎上下打量一番苏卓,亲昵地为他捋了捋衣领,“机灵点儿,我带你去看。”    穿过东南亚风格的木头走廊,离着老远,苏卓就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,走廊尽头,房间门口,音乐声再明晰不过,居然放的是邓丽君的歌。    门打开,缇莎朝屋里的男人娇俏一笑:“老板,阿贡让我告诉您一声——张吉彬死了。”    苏卓低垂着眼,站在缇莎身后不敢抬头。    “生面孔?”    苏卓听见男人说道。    意识到他大概是在问自己,装作一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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